口述:租妻七十二时全纪实
口述:租妻七十二时全纪实 图文无关
一、与你在火车站初次见面
现在,你下车了。你很夸张地把手的那本杂志举得高高的。
在去车站接你的路上,我不只一次骂自己傻,我怎么没问问你究竟漂亮不漂亮呢要是带着个恐龙回家,不吓死八个舅子么
在那拥挤的人群里,我的确是先发现你的脸蛋,然后才看见你手里举着的杂志的。说我当时心里一阵狂跳,被你的美色惊讶得差点跌倒在地,也一点不过份。
你是安昌河吗你晃了晃手里那本杂志。
啊,啊,我是,我是。我吞了口唾沫。
这时候三轮车夫和出租车司机潮水般涌了过来。我说:“我们走吧。”你说别忙,“合约上的条件还没有完全协商好。”你把我拉到边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现在是二零零二年的腊月三十上午十点,出租时间就从现在算起。”
“到正月初三上午十点,你的工作就完成了。”我说,“三天72小时,每一个小时10元钱,外加280元小费,总共1000块!”
“你可别把我当做那种人啊!”你嘟着小嘴说。你那嫣红的嘴巴嘟得我心里慌慌的。
“哪种人”我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
“你知道哪种人。”你说着伸出手,我把鲜花放进你的手里,你抱着鲜花,花儿映着你的脸,显得娇媚无比。我说走吧。你没有动,我才看见,鲜花挡住了你伸出来的另一支手。
“分期付款还是一次付清”我在口袋掏着钱。
“分期付款?你以为是一百万的生意啊”你嗤之以鼻地笑道。
我把钱塞在你的手里,说:“这么多人你可别数了,不多也不少。”
你大方地挽住我的手,说:“现在,我就是你老婆了。”
我说:“按照常理,我迎接你,见面后是应该来一个热烈而奔放的吻的!你看电视电影,哪一部不是这样?”
“我出租给你的只是个名份,这身体看没有租给你!”你瞥了我一眼,正色道。“按照咱商定的合约,在正式场合下,你可以搂我,可以抱我,但是不可以吻,或者摸,非正式场合下,你就得随时和我保持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
“大清朝的那些王公大臣签订了那么多的卖国合约,土地都敢出卖,你一个吻怎么都难舍得啊?”
“做梦去吧,你要是有那指望,现在咱们就终止和约履行!”你看着我,不挪步了。
你丫装什么啊!我心里骂道,老子要是不在这72小时把你放倒,叫你丫快乐得直哼哼,我就不是安昌河!
二、把你带回了家
说是迟,那是快。小车以每小时60公里的速度向我的家里飞奔而去。
听见喇叭声,我的母亲、父亲以及小弟全都迎接了出来。
“这是娘,这是爸爸,这是弟弟。”我一一给你介绍,你笑容满面地一一称呼着:“妈妈、爸爸、弟弟。”
娘的眼睛笑得成了豆角,父亲的乐呵得合不拢嘴巴。小弟看着你,眼睛都直了。对你的开场表演,我觉得比较满意!我给了你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冲我挤了挤眼睛,意思我很明白,就是炫耀:“看见了吧,我说了我保管演出成功的。”
拎着行李的小弟凑在我的耳朵问道:“哥,在啥地方搞的”
“啥搞的你去给我搞一个看看”我瞪着他。
“这个不错!”小弟冲我晃了晃大拇指,赞叹道:“极品!”
你和我还没有坐稳当,母亲就端着一个大筲箕出来了,里面是炒花生、瓜子、核桃还有薯干。
“吃啊吃啊,到家了,到家了,就随便吃啊!”我母亲的眼睛从你的脚下看到头上,脸上荡漾着的欢乐,水一般在你身上流淌着。
我站起来,指着老房子,告诉你我的规划:“我准备在明年年底,把这里建成一个具有民族特色的四合院,我就看不惯现在的农村有的人,老建什么楼房,那有什么好啊,像个火柴盒子似的。四合院修建好后,我要在那里种上两三棵无花果,在那里呢,栽上一排银杏树,秋天到了,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坐在树下,翻开一本老书……”
“你爸爸叫你呢。”你打断我的构想,指了指里屋。
“跟我去拜坟,就等你们回来,要不,我早拜了。”父亲在里屋准备着纸钱和香烛。
我们穿行在一片密密的竹林里。我那小弟边走边热情地跟你介绍着他在这竹林里的各种活动,比方说怎么抓小鸟,怎么弄竹牛啊……
在奶奶的坟头前,父亲点燃蜡烛,念叨着:“娘,你大孙子今天又给您带了一个孙儿媳妇回来……”
巨晕!我的父亲,你咋说又带了一个呢
“过年了,大家都来看您,您要是在下面过得不好,就来找我们,找我也行,找您大孙子也行,找您大孙媳妇也行……”
你惊诧地拿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点点头,靠在你的耳朵边说道:“我奶奶可能就这么认识你了,她这人生前老喜欢热闹,晚上她要有空,没准儿会来找你!”
你翻了翻白眼。
“今天给您准备了一亿多块钱,烧给您,您在下边,想吃啥就卖啥,可千万别省着啊!”我父亲一边念叨着,一边烧那些冥币。我给你拿了一踏“100000”面额的,叫你也蹲下来烧。你烧得很认真,脸被那火焰烤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蜜桃。
父亲跪下了,我也跪下了,小弟也跪下了,我们认真地磕着头。我侧头看了看,你若无其事地看着我们,脸上却挂着就快要掉下来的笑。
“你笑什么笑”我牵了牵你是裤腿,说:“跪下,磕头!”
“为什么要磕”你瞪着我。
“她是你奶奶!”我的话语中暗藏杀机,眼睛利剑般刺进你的眼睛里。按照合约,这是属于“常规礼节”,“必须无条件执行”!
你犹豫了一下,就在要跪的时候,我父亲却说:“城里人不习惯跪,就改为鞠躬吧。”
但是就在你准备要鞠躬的时候,我父亲却掏出一根手巾铺在地上,说:“到了农村,还是按照农村风俗的好。”
你很委屈地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腰板一直就站了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你故意在后面慢吞吞的。我知道你有啥话要跟我说。
“你要再用那口气跟我说话,我就要毁约了!”你威胁道。
三、应该睡觉了。按照合约,有两种方案。
母亲喝了酒,照例话很多。她跟天下所以的母亲一样,老爱在儿媳妇面前说自己儿子小时候怎么怎么着。
“你别看他现在风光,他六岁的时候还梦尿呢,我骂他两句,你晓得他自做聪明干了啥事情么他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的小鸡鸡给绑起来,我的天咯,可没有把人吓死啊!”
“怎么了”你问,强忍住笑。
“最后解不开了,他被那尿憋得哭天叫地的……”
我母亲的话还没有完,你靠在我身上笑得天翻地覆的,直叫肚子疼。
我说我给你揉揉。
你一把推开我,跑到一边笑去了。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比起前二十年中的哪一届,都更无聊。我提议出去走走,说外面有非常皎洁的月光。行走在明亮如水的月光下,给你讲述我在这片土地上的悲欢离合,说到悲伤处,语气尽量哀婉缠绵,让浑厚而低沉的男声让你无法抵挡,极力营造一条的让你步入我忧伤孤独灵魂的小路……让你的母性萌动。因为有人说了,要让一个女人自觉地倒在你的怀抱,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她你的种种不幸和痛苦,以及孤独忧伤悲哀失落……让她产生出一种母爱的义务,然后怜悯你,怜爱你,疼爱你……而且女性最高兴也感觉最伟大的,就是母性的释放和张扬,她会有一种拯救了灵魂的成就感和快感。
但是你没有响应我的提议,你说:“我又不是疯子,外面那么冷。”
“没情调!”我咕哝了一句。
应该睡觉了。按照合约,有两种方案:第一,尽量争取不同处一床;第二,非常情况下,她可以躺下睡,但是我只能够坐在床上睡,而且不能够共用一张棉被。
就在我准备脱裤子的时候,小弟拿脚捅了捅我,问道:“你怎么不去和你的女人睡啊,跟我睡有什么意思”
我说:“我难得回来一趟,想今天晚上跟你谈谈心。”
“算了吧,跟我谈心”小弟瞄了我一眼,说道:“我有时候多说一句话你都要吼我,还跟我谈心”
“那就不谈了,睡觉吧。”我说。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弟说。
“发现问题,你能发现什么问题是不是水星又要撞木星了”我说。我这弟弟最喜欢的就是研究那些古怪的东西,什么“UFO”啊,什么木乃伊复活啊……有一回居然给我打电话说什么水星将要撞上木星了,我问什么时候,他说大概在3000年的农历三月二十七,因为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不是,我是看见你老婆怎么看你的时候,眼睛怪怪的。”
“怎么怪怪的”
“她的那眼神,好象你是条狼似的,时刻防着你!”小弟的表情很认真。
“你懂个屁!”我拉灭灯,说:“那是爱恋的眼神!”
四、我们的“灰色收入”
第二天我起来了,你还没有。我推开房门,你搂着个枕头睡得正香。
我说:“起来啦!开始工作啦!”
你咕咕咙咙地爬起来,眯着眼睛,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我要出去,你叫住我,说:“你安排安排今天的具体工作,再讲讲要求。”
我说:“你起来后呢,见了我母亲和父亲,第一句就说恭喜爸爸妈妈新年好,然后拣好听的话说。”
“什么是好听的话”你打了哈欠,搞得我也跟在后面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新年吉祥……反正有什么好听的就拣什么好听的。”
“我说祝你爸妈白头偕老行吗”
“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看见你毛衣套反了,伸手想帮你,你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麻将牌的“二饼”:“怎么啦,想揩油哇!”
“靠,你毛衣反啦!”
我正在一边漱口,你走过来,冲我挥了挥手里的红包,说道:“这压岁钱怎么处理”
我问:“有多少”
“一人给了我两百。”
“咱们的合约里有没有关于压岁钱怎么处理的条款”我问,赶紧清理了满嘴的白沫。
“你没有提说过,这钱呢,就当我的灰色收入吧。”你说着,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 就算你的灰色收入,也没有那么多啊,压岁钱里面,还有我的一半呢,那是老两口子发给我们小两口子的!”我伸出手。你把其中的一个红包拍在我手里,骂道:“真想不到你这么抠门,还没有你爸你妈大方呢!”
我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大方,我原来读书的时候他们每一周才给我一块五的菜钱呢,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大方,我就应该在合约里写上‘所有压岁钱一律上缴’这款!”
吃过早饭,我们就跟着父亲后面,去给我的那些叔叔伯伯爷爷拜年。按照和约规定,这属于正式场合,因此,我们就手拉着手,装着非常亲热的样子。我根本没有想到这新年的头一天会是这么好的天气,阳光明媚,和风暖暖,俨然是春天到了。村里的人都晓得我带老婆回来了,差不多都站在房屋前面和我们打招呼,那眼睛,个个都滴溜溜地你身上转。
“他们怎么这么看我啊”你问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脑袋。
“你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睛里么都是在欣赏你赞美你呢,谁叫你如花似玉娇媚动人呢”
你吃吃笑着,扬起了脑袋。
我看见你很高兴的样子,胆子大了些,用牵着你的那只手,腾开一根指头,在你的手心里挠着。你瞪着我,我装着什么也看见,继续挠着。
我的二大爷把我们送到门口的田埂上,拉着你的手说:“安昌河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啥都好,就有一点我不放心,就是爱喝个烂酒,酒杯一端,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我啥都不担心他,就担心他那身子骨,要是给酒泡朽了,说垮就垮了。”
“不会的,他身体好着呢,您看看!”你伸手在我的胸口上暗地里使劲拍着,我晓得你是在报复我刚才挠你手心。“您看看,拍起来像钢板一样结实!”
“那也可不能由着他喝!”二大爷依然握着你的手不放。“孩子啊,我就拜托你件事情,你可得管着他点!他要是不知节制地喝,你就给他把酒瓶摔了!就说二大爷让你摔的!”
你说:“一定一定。”在回家的路上,我要牵你的手,你不准。
“按照合约……”
“别合约合约的,今天就不让你牵!”
我上前一步,抓住你的手,你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无可奈何地悄悄骂道:“你这种不讲信义的人,最好还是让酒醉死的好!”
“我咋不讲信义了,合约上又没有说牵手不可以挠手心。”
回到家里,我们立即躲进小屋,清理今天的“灰色收入”。
“你分了我的这部分,也应该把你那部分拿出来分啊!”你说。
“为什么”我数着刚刚从你那里分到的。
“照你今天早上的那理论,你那部分,也有我的一半啊。”你伸手在我面前不停地勾着指头:“拿出来,快点!”
晚上很快就到了,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小弟的床已经没有位置。我凑在你的耳朵边说:“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要同房了。”
五、我与你同房睡
母亲在我们睡觉前单独把我叫到一边,问我:“你们还没有怀过孩子吧。”
我纳闷地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神神秘秘地悄声告诉我:“我今天找张神仙算了算,你们的头一胎可能是儿子,我仔细看了看你媳妇,屁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胸很大,今后一定很有生养。”
“迷信!”我说,转身想走,却被母亲拉住了:“注意啊,你们头一胎是儿子,要是怀了的话,就赶紧结婚……”到房里,你正在梳拢头发,你说你喜欢让头发散着睡觉,第二天起来,晃晃脑袋,头发都自然伸展了。
我问:“今天晚上是两个人躺在一头睡还是怎么睡”
“你说呢有规定的!”你裹着被子往边上挪了挪。还有,我郑重地告诉你:“是我躺着睡觉,不是你躺着睡觉,你只能够坐着睡!”
你脱毛衣的时候看见我的眼睛正痴痴地落在你身上,便不动作了,双手抱在胸前,说:“你看什么看,眼睛贼似的。”
“我娘说你今后一定很有生养。”
“为什么”
“我娘说你的屁股不大,可是胸很大!”我偏着脑袋说:“其实你的胸并不大啊。”
“放屁!才不是你妈说的呢!”你抓起一个枕头摔过来,毛衣也不脱了,靠里躺下,把被子拉得上上的,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
我下了床,找了一本书过来,翻看着。
过了一会儿,你转过身,被窝里露出两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我抬头看着你:“看什么看”
“我感觉你挺好玩的!”你笑起来。
“什么好玩”
“你怎么想着租个老婆回家骗父母呢”你的脑袋往被子外面探了探,说道。“而且还骗那么多人。”
其实这问题我们在签定合约的时候都已经谈过了。我说我租个老婆回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母亲和父亲失望,他们老让我找个爱人回家,可我老找不到……你说把自己出租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感觉生活特没劲,把自己租给人家可以尝试一下做老婆的滋味,而且还有钱赚,感觉真新鲜……
我没有理会你,继续看自己的书。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离婚了的”你靠了靠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不影响合约的履行吧!”我瞪了你一眼。
“反正你不老实!”你嘟着嘴巴,“咱们是合作伙伴,你对我完全有告之义务的。”
我说:“要是我告诉你我离婚了的,你肯定还要问我为什么离婚的,是不是。”
你想了想说:“按照常理,不问就不正常了。”
“去年春节的初三是什么节日”
“情人节啊!”
“她是那天离开我的。”
“为什么你瞪大眼睛,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时间离开你啊!”
“因为——我想了想,笑道。因为我的性欲强盛,足有75匹马力,她受不了,就跑了!”
“去!”你狠狠地踹了我一脚,骂道:“流氓!”
我吃吃笑起来,“知道我是流氓就别理我。”
你不说话了。
“她去得正是时候,前面有比我更硕大的果实在等着她去摘,情人节是最好的季节,她要不那时候去,就准是傻子!”我说。
“你这话怎么不流氓啊”你笑起来,说道:“其实凭你的这模样,是可以找一个老婆的,为啥还采取这办法骗你老爸老妈呢”
“知道我现在看的谁的书么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的《幽暗国度》,这位奈哥在瑞典皇家学院的授奖仪式上说,他没有时间去找情人,因为要浪费很多时间去周旋——”
“那他怎么办的”你问。
“我不说,说了你要踢我。”我笑起来。
“你说,我不踢你。”
“他就在那些妓女身上去寻求肉体的慰籍,我和他一样——我说的一样是没有时间去找情人、找老婆。”
“我以为什么呢,干吗要踢你,我又没有出租肉体。“你嘟哝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呢,跟人家比,你当你也是作家啊”
我说:“我是作家啊!”
“去吧,你是作家瞧你那肮脏的灵魂,写出来的小说连苍蝇也不会往上爬的。”
我没有理你,开始读起小说来:“我和你站在高高的山冈上,风儿吹乱了你的头发,我轻轻将你揽在怀里,你像小兔一样……”(这都是我瞎编的)
“你诱惑不了我!”你哼道,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严实地笼罩着,不一会儿,便传出香甜的鼾声。
我笑起来。
六、我与你去了朋友家
早上刚刚起床的时候,你说你还真梦见我奶奶了。
“梦见她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夸奖她的孙子有能耐”我问。
“她说啥我记不太清楚。”你努力想了想,说道:“我的确记不起来了。”
“她该不会这么快就把那一亿块钱花完了吧。”我正说着,外面有人叫唤。
我忙提着裤子跑出去,是小时候的伙伴秦叫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饭。
“我把秦给你做了介绍,说他是我的光屁股朋友,咱们今天中午到秦家里去,去的还有很多小时候的伙伴,大家在一起肯定热闹非凡。”
秦愣愣地看着你,脸突然间变得很红,像快烂的西红柿。
我走过去,在秦的后背上拍了一下,这家伙像一下子被从美梦中惊醒了似的。
“在想什么呢”我冷笑道。
“没、没想什么啊!”
“你小子要是敢胡思乱想,看我不打爆你的“小弟弟”!”我继续冷笑着。
“你家伙真TM有艳福!”秦狠狠地给我胸口擂了一拳,走了,老远回头说:“我就想,你敢怎么着!”
在去秦家的路上你给了我约法三章:“不准喝多了;不准在酒席上提非分要求;你不和任何谁合影!否则,你就不去。”
刚到的时候,果然有个人拿着个相机,说要给我们照相。
我悄悄的你的耳朵边央求说:“来一张吧,给点面子,我到时候把它销毁了就是了。”
你撇了我一眼,在我的身边摆了一个小鸟依人的“破式”,我的那些光屁股伙伴们艳慕得哇哇大叫着。
中午喝酒的时候,有伙伴问我们啥时候结婚。我回头看了看你,说:“问她吧,她说明天结婚我都没有意见!”
“TMD,你还有意见”秦拿筷子敲敲盘子,骂道:“你虾子娶的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现在这一个,在咱们几个的老婆当中,简直是仙女,你瞧那细皮嫩肉的,啧啧……”说着居然要伸手来捏你的手,我一筷子打去,这厮闪电般把那手一缩。这时候,秦的女人在一边不依了,愤恨地说道:“安昌河,你们还是好兄弟呢,人家拿你老婆的手看看都不行!”我脖子一拧,说道:“你男人是个大色鬼,鬼知道他捏着我老婆的手会想到什么。”
你已经笑得拿不住筷子了。
大家敬我酒的时候,我是来者不拒。但是我每一次端杯子,你都要拿脚踢我一下,见没有效果,就狠狠地在我的腰上拧着。我咬紧牙关,还是和伙伴们碰着杯子喝了。
回到家中,我捋起衣服叫弟弟给我数数身上有多少个青紫的地方。弟弟数得很认真,说总共有十几个地方。问谁拧的。
“还不是那个贼婆娘!”我骂道。“不准我喝酒,回去就吹了她!另找!”
“你就叫你那张臭嘴忍忍吧!”弟弟无比神往地说道:“要是我今后能够娶着这么好的老婆,就是被她拧成肉丝,我也愿意!”
“好看的女人心如蝎!丑妻近地才是家中的宝!”我语重心长地对弟弟说道。
晚上母亲开始教育你了,说道:“管是要管,你今后下手别那么狠就对了!”
你愣愣地看着我。我拍了拍腰板,你明白了。
母亲还要说什么,被父亲挡住了。
“要不给他狠点,还能够管住他”父亲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当那眼色转向你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无比和悦起来。你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那手暗地里又伸在我的腰上,捏着一点,狠狠地就是一下!
我眦眼咧嘴的样子引起了母亲的关切。“你怎么啦”母亲问道。
我说:“是不是床上有跳蚤啊”然后把后背给你,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给我挠挠,怪痒痒的。”
你无可奈何地把手伸进我的后背里,挠起来。我暗自得意。
就在我们要去睡的时候,父亲突然叫住你,从怀里掏出一捆钱来,递给你。你像见了火炭似的,把手缩在身后,使劲摇头。
“你们不是要买房子么我不敢把钱给他。”父亲乜斜了我一眼,“他除了喝酒,就是乱花钱,给他手上,我不放心。”
“给我手上,更不放心。”你说:“我这人丢三拉四的,要是这钱落我手上,没准儿过不了三天就丢了。”
“唉,你们今后怎么过日子啊!”父亲叹道:“这钱我给你们存起来,要的时候我送来!”
在睡觉的时候我问你:“那么钱你怎么不拿”
“算不算灰色收入,如果算的话,我马上去要!”你歪着脑袋看着我,“要过来咱们按照你七我三分帐!”
巨靠!我说:“你当我牛逼到家了”
“明天咱们的合约就到期了!”你说。
“是不是怜悯我,在临别一夜,要给我最后的温柔,让你永远生活在我的思念里和记忆中”我说道:“老实说,我已经一年没有尝过女人了,你要不好意思明说,给我一个眼色,我马上就可以把你生吞活剥地整个儿吃了!”
“你想都别想!我只是提醒你合约快要到期了!”你说着,倒头就睡。
“合约一到,我马上休了你!”我笑道。
“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我走后你怎么再去蒙他们。”你在被窝里嘟哝道。
“你放心,把你休了,明年再去租一个!像你下手这么狠的,休掉,那是迟早的事情。”我揉了揉腰上那隐隐着痛的地方,说道:“相信我的母亲会体谅他儿子的这个英明决定的!”
七、我跟在她的车后,狂奔起来…
临别的时候我那多愁善感的母亲抹着眼泪,要留你多住几天。我说你不能,你得回去上班,核电站的钥匙在你的手里,你要不回去,核电站就点不着火,启动不了。
你瞪了我一眼,和我的母亲拥抱了一下。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我的前妻。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问。
“我特地向你表示祝贺的!听说你找了一个美女”
我说:“是啊是啊,现在咱们一家人正在挥泪告别呢。要和她讲两句吗”
“你真以为我是跟你道贺的拿钱来!你有钱讨老婆,就应该把钱还给我……”
我啪地关了电话。
“谁呀你的脸都青了。”你说。
“要钱的。”我说:“我在你之前租了一个女人,当时说好的租金是全部的爱,后来离婚了,她就把她原来给我的那些感情折合成人民币了,要收回去,我今年一年都在偿还这感情债。”
“那你的爱为什么不折合成人民币让她付给你呢”你说。
“我的爱不值钱。”我说,我们相视一笑。
车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刚好十点。
“你过来。”你上了车,拉开车窗,向我勾勾指头,我走过去。“你为什么不再租我两天核电站还要过几天才开工。”
“我每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块人民币,租你就花去了一个月工资,再租,我吃什么啊”我正说着,那车呼地开动起来。
“尝试一下,看看你的感情可以不可以在我这里换成人民币。”你探长脑袋,冲我吆喝道。
“她在说什么”母亲走过来问我。
她喊我追她!我猛然醒悟,跟在你的车后,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