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恋雪 那夜我死死护着的是爱你的证据
知道的人都说微微傻,为了一件不值钱的物品差点没了生命,只是只有微微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纪念品。她总觉得他就像是《战恋雪》里面的男主角,是她一直喜欢的人,所以她的爱是那样地卑微。就算她知道了他出轨了,知道了他陪着情人出了外地,她还是心存希望……
战恋雪
陈琛和微微的婚姻十分仓促。几年前,他处了三年、感情深厚的女朋友跟别人出国后,陈琛成了伤心人,日日浇愁,刚起步的公司陷入瘫痪。所有亲朋好友都急,就有人介绍了微微,微微家里有企业,按说不会看上家世平凡的陈琛,可是偏偏就成了缘分。两个人结婚后,微微很快就帮陈琛将公司理上正轨。
微微有着大城市和良好家世滋养出来的高贵优雅,安静,内敛,穿灰色或白色的裙子,喜怒不露,陈琛却热烈,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之花四溢开放,他的激情需要被一个鲜艳的女子点燃,而微微显然不是这样的女子。尽管,微微放下了身段,洗手做羹汤,每日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两个人去看电影,陈琛拉微微的手,她的手竟微微颤抖。她在紧张。两个人已经是夫妻,吃在一个锅里,睡在一张床上,却还紧张。陈琛就有些索然,他希望微微扑到他的怀里撒娇,要他去街对面买香草冰激凌,而不是自己穿过马路去买;双手缠上他的腰,亲吻他胡子拉碴的脸而不是在他的注视下,羞红着脸转身;马桶堵了的时候尖叫着来喊他去修理,而不是默默地请来物业的修理工。
战恋雪
爱是多简单又奇怪的事。当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让爱的人受了委屈。而不爱的时候,这委屈就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所以,无论微微是个多贤淑的妻子。陈琛一样觉得委屈。这委屈含在心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而婚外一场轰轰烈烈的情感,是引发这颗炸弹的导火索。尽管陈琛不承认自己是个风流随意的男人。可是,当新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就莫名一动。青春正好的女孩子,长发纷披,炫目装,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闪的,长睫毛,薄嘴唇。
彼时,新新跑到他的办公室推销复印机,说:你买了,我请你吃饭。他忽然就笑了:你准备请我吃什么?随便啊。她依旧顽皮地笑,完全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不心动,可是三年婚姻在身的男人,克制已经成了惯性,所以,他婉转拒绝了。没想到她会再来,倚在门框上对他说:我有工作,是一所幼儿园的幼师,不赚这个钱的,这是我们“春苗”计划的一部分,推销复印机赚的提成,都用做资助山区贫困儿童。陈琛来了兴致,问什么样的“春苗”计划?
新新抿嘴一笑:你让我请你吃饭,再告诉你。于是在麻辣烫氤氲的白雾里,陈琛明白了一个女孩子和她善良的梦想。新新出生在一个偏僻贫穷的山村里,十岁才迁到承德市,她一直忘不了因为穷而辍学的那些孩子们,所以,工作后,建了一个爱心QQ群,专门帮助大山里的孩子们,群里的成员都是有梦想而善良的女孩子们,她们利用休息日,推销产品,获得微薄的利润,圆孩子们的梦想。
[!--empirenews.page--]新新说完,一脸诚恳地望着陈琛,鼻尖上有汗珠,一颗颗晶莹明亮,他就生出了爱的冲动。 陈琛将公司里的打印机全部换成新的,到货,收钱后,新新不走,站在办公室的阴影里说:我想爱你。陈琛的心就化成了一汪水,涟漪一片片漾开。新新知道陈琛有婚姻,可是她不在乎,包括陈琛的礼物,贵重的,她统统不收,她说要的只是爱。这让陈琛更想多多地给予。火车呼啸而过,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承德的重峦叠嶂已经映入眼帘。新新高兴地尖叫:我要带你去双塔山,去避暑山庄,去小布达拉,去隆化……陈琛眯着眼睛感受新新的快乐,心里默默发誓:我要娶你为妻。
这是陈琛第一次踏上承德,扑面而来的凉爽让他的心境清明。新新的家就在双塔山附近,是一个半旧的小区。四面都是山,站在阳台上,不用极目,就有青山入眼。新新先将陈琛一一介绍,这个是爸爸,这是我的男朋友陈琛;这个是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陈琛;这个是爷爷,这个是我的男朋友陈琛……陈琛在心里笑。女孩子若是可爱起来,就形成了一种气场,怎样都是舒服叫人爱怜的。
新新的爷爷是一位老军人,对孙女带回来的男朋友非常满意。但是,一定要盘问一番,家在哪里啊?做什么工作?有几口人啊?陈琛愈回答,就愈尴尬,他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新新看出他的窘迫,找个借口拉他出来转。他们牵着手爬双塔山,一天下来腿脚酸疼。陈琛怜惜新新,非要背着她。新新乖巧地趴在陈琛的背上,小声、犹疑地问:你不打算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家里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陈琛笑一声,不会有太大动静的,你看,一天过去了,她也没有打质问电话。我说过,我们根本就不相爱。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慌张,微微这样的女子,想象不出来会怎样面对,咒骂,好像不会,转身成全,商场上历练的女子,好像没有那么懦软。到此时,陈琛忽然惊慌地发现,他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微微,包括她的脾气,爱好,心理承受能力,婚姻观。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他对她一无所知,才预想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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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电话吧。新新说,要面对的终究逃不开。他犹疑着拨通,微微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里?陈琛更狐疑了:难道没人没有告诉你?微微说:告诉了。你要保重。她说。一字一顿,没有责骂没有哭诉,一切都平静得像一波湖水。
放下电话,陈琛心里就有了微澜,不知道微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将微微的话告诉新新,她也不明白。陈琛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打到夏夏的手机上。夏夏尖叫:你还知道问啊。你知不知道,家里来了贼,我姐姐为了一个破根雕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说要你没有任何负疚地享受一个假期,她说她爱你,陈琛你配不配啊……
陈琛将夏锦的话讲给新新听,并将和微微的所有生活细节讲给新新听,已证明自己和微微之间是多么冷漠而有距离。他觉得是夏锦在骗他。新新听完他的讲述,说:我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爱,所以,才来爱你。这么说来,你缺少的不是爱,是发现爱的心。她的爱是一片火,而你给的,只是一块冰。她不敢靠近,只好用礼貌客气和关爱包裹起所有的爱。你不了解女人,这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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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说完,转身走了,一串泪甩在炙热的空气里,背影苍凉落寞,却又决绝。陈琛想拼命追上去,脚上却像灌了铅。他就一个人站在承德六月的街道上,仰望着高耸神秘的双塔山,忽然想起,那根雕是他送给微微唯一的东西。新新说到做到,转身之后就再不回头。陈琛的心酸涩无比。又担心微微真的受伤,只好赶回北京。微微真的受了伤,是她拼命护着根雕,让人家误以为是什么宝贝,才下手伤人来抢。为什么那么傻,不过是块普通的木头。陈琛坐在床前,问。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只不过想留下一个纪念。如果……你是回来办手续的,我会成全你。微微说,依然波澜不惊。陈琛扭过脸去,轻轻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像被打开了的开关,微微的泪水哗啦一下释放出来,趴在陈琛的身上痛哭失声。
好长时间以后,陈琛才知道,微微早就爱上自己,就连亲戚的介绍,也是微微自己默许的。他心里有柔软的疼痛。没有什么能阻止出轨的脚步,除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