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让我走出性厌恶
性并非是一种孤立的存在,它与爱密不可分。爱是性的基础,性是爱的延续。只有有了爱的滋润,性才能开出灿烂的花朵。
20岁那年,我如愿以偿地嫁给一位”吃皇粮“的夫君。丈夫大我9岁,曾经结过一次婚,有一个5岁的男孩。虽说是给人家做“填房”,当“后娘”,可总算是跳出山沟进城享福了。
说实在的,结婚之初我和丈夫的性生活还是协调的。他结过婚,有经验,又怜惜我,所以比较温存。新婚之夜,被破处女之身的我都没觉得疼痛,这便是例证。我在性生活方面出现障碍,完全是在我们感情方面出现危机之后。
我和丈夫的感情危机是因婆婆而起的。不知是因为年轻时就守寡有心理障碍,还是爱子心切,婆婆总不乐意丈夫与我单独相处。晚上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在白天丈夫和我在一块超过了半小时,婆婆就要寻点缘由唤他出去。
婆婆尤其看不得丈夫对我好。如果饭桌上丈夫替我夹菜,或是我洗衣服的时候他帮我晾,婆婆就会大发雷霆,继而冷嘲热讽,说:“少在我眼跟前演戏,八辈子没捞着个老婆似的。”这是说她儿子的;“山旮旯里出来的装什么娇小姐。”这是说我。丈夫如果稍一顶嘴,比方说一句:“娘,您这是说些啥呀!”婆婆马上就会哭起来,哭过之后还要我不懂事的儿子唱:“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丈夫怕落个不孝之名,渐渐地便不敢再对我好了。一开始他只是在婆婆跟前装装样子,岂料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他竟弄假成真,不对我好了。感情的疏远导致了我对性生活的冷淡,我讨厌那种灵与肉的严重脱节,开始寻找种种理由回避。我的冷淡和厌烦反过来又刺激和伤害了丈夫。这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我愈回避拒绝,他愈粗暴强硬,有时候竟无视我身体的不适。夫妻反目总是没有好话说的,丈夫也开始拿一些刻薄的语言来伤害我。比方说,我推说身体不适拒绝同房,丈夫便会说我“变娇气了”,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农家女有什么好娇气的”。他不晓得,这正是我心中最怕疼的“痛点”――贬低和轻视我的出身。丈夫不知道,正是他这些毫无怜惜的语言渐渐冰冷了我的心。
最令我痛心的是,我小产以后才十几天他便要求同房。我说不行,会落下病的,丈夫又拿出那些最能伤害我的话来反击我:“怎么这么娇贵?不说是肉碰肉嘛!”那次同房的结果导致了我大出血,同时在流血的当然还有我的心。
我从此便“性冷淡”了,丈失管这叫“不起性”。不管他怎样努力,我那里永远像久旱的土地毫无润泽。丈夫气极了便叫我“木头人”,这样做的结果适得其反,我愈发“木头”起来。情形愈来愈糟,以至于到后来我一看到他的“那话儿”就抑制不住地恶心,哇哇直吐。丈夫在我的眼睛里已经蜕变为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与之同房的感觉无异于遭人强暴。
好在这种情形仅限于同房的时候,其他时候我们还能和平相处。说到底,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家操劳奔波,他生病了,我也心疼、着急,床前枕后地照料他。
1994年婆婆患病去世了,紧跟着我也大病了一场,是宫外孕引起的大出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但我最终还是挣脱死神的纠缠活了过来。在我命悬一线的那些日子里,丈夫的心灵和情感也经受了一次生与死的磨难。后来他告诉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清楚了我在他心目中所占的位置。他说他真害怕我就那么死去,如果那样他也没法活了。我的死里逃生使他大喜过望,就像捡着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爱惜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我恢复的那段日子里,丈夫对我的关怀爱护简直到了让我受宠若惊的地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丈夫视我如一件瓷器连碰都不敢碰一下。有几次我过意不去,主动说:“你要是想,就……”丈夫总是坚决地摇头,说:“大夫交待过,你需要好好调养。”他还说不能只图一时痛快落下终生遗憾。人心都是肉长的,丈夫那些充满温情的话语犹如缕缕春风荡过我冰封的心海,我感觉那些冰正在一点点融化,裸露出来的心房开始变得柔软、敏感,一经温情的语语便会产生一种麻酥酥的痒感,那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呢。
我与丈夫真正的水乳交融是在一年以后。那是婆婆的忌日。说起婆婆坎坷的一生丈夫非常伤心,他说他母亲天性并不坏,只是在生活的艰辛和重压下有点儿心理问题。他给我讲了许多有关他母亲的事情,并要我别记恨并且原谅老人。我说:“怎么会呢?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妈妈,我能理解她。”
男人的眼泪是最能让女人心软的东西。望着伤心的丈夫,我感到了一种触动心尖尖的痛。一种浓浓的爱怜充溢着我的心房,于是我产生了一种要用爱去温暖丈夫的冲动……
那一夜,是我性的复活,也是我和丈夫爱的重生。在亲情和爱意的润泽下,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合理,仿佛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作为一个女人,我想对天下的男人们进一言:请用心去爱你的妻子吧!爱妻如播种,有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当你抱怨自己妻子性冷淡或不够温存时,你是否也应当检查一下你自己?有了爱的滋润,性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