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酒吧一夜情催生出的可怕婚姻
口述:酒吧一夜情催生出的可怕婚姻 图文无关
我和徐坚的婚姻,缘于一次一夜情。
那时我已经28岁,在初恋结束后,走马观花地谈了三场恋爱,一次比一次短暂。最后,好像对爱情没有了奢望,以我的性格,也无法清高到拒绝婚姻。但是婚姻并不是说你想嫁就能嫁的,所以从25岁结束第
三次恋爱开始,我一个人单身了很久。
单身的时候也寂寞。半夜上网,成人聊天室里露骨的挑逗无处不在,心底的欲望情不自禁地冒上来,心痒难耐,夜色如水,看到自己好像一朵花,却在寂寞中慢慢枯萎,忍不住便想捣腾出什么事来。
日间献殷勤,别有用心姿色也不错的男人也不是没有,但人家摆明了只是彼此安慰一下而已。李碧华说,过上等人的生活,付中等人的劳力,享下等人的情欲,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真要做起来,就难了。至少对我而言,不是那么容易的。
身边有个八十年代出生的朋友不断对我洗脑,没有了爱,还要有性,和男人定期做爱,那是理疗,看看,你皱纹都长出来了,所以吧,女人还是需要男人的。
我无法想象没有爱情的性爱,就好像一夜情,多荒谬啊,素不相识就可以宽衣解带,让陌生人一览无余,说是一夜情,还不如说是“一夜性”来得准确。对此,我素来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我没有想到,偏偏却是偶然的一次“一夜情”造就了我的婚姻。
一夜情后,我们恋爱了
2002年10月19日,我遇见故人,心情有些低落。我曾经和这个人纠缠了三年,是初恋也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后来他说要出国,告诉我不必等他。其实也不过是借出国来甩掉我而已。心中雪亮,却还得装着笑脸祝他一路顺风,再相遇,他固然是春风得意,身边娇妻貌美如花。而我,额角平添皱纹,眼底是掩饰不了的疲惫。听说我依然单身,他笑着说白领女强人,佩服佩服。
我分辨不出他到底是恭维还是讽刺,然而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曾经誓言永不分离的两个人再相见已是虚假的客套。那一刻,我突然无比怀念逝去的青春岁月,在心中哀叹时光无情
那个晚上,我走进了一间“电话酒吧”。坐下不久,桌上的电话便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你好,我可以到你那去坐坐吗?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一张漂亮的卡片,卡片上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让我的心动了动,顺着服务员示意的方向,我看见一位男士向我点头致意。
我们相谈甚欢。看得出来,他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和女人打交道游刃有余,又极幽默,在暧昧的烛光中,我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低缓的音乐勾起我极强的倾诉欲望,我讲起了我的初恋,他很认真地倾听。讲完了,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意味着我彻底走出了那件往事。
走出酒吧,天已经很黑了,我站在路边打车,他拦住了我,他说他有车,可以送我回家。我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怀着何种目的,但看他修养极好的样子,想来也干不出强迫的勾当。而且,如果他的如意算盘是送我,然后借机上楼,那么我大可装不懂,下车就给他一个拜拜,他也只能干瞪眼。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得意。从侧面看去,他的脸部极有轮廓,紧抿的嘴唇颇性感,和他接吻的感觉会怎样呢?突然而至的念头让我在黑暗中红了脸,心底也泛起涟漪。空调开着,我手心里满是汗。
他把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静谧中,我们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他轻轻一拉,我便倒在他怀里,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四片嘴唇贪婪地胶着,仿佛我们是亲密的恋人。那天夜里,我去了他家。
也许一夜情最难挨的就是天亮吧。他睡得很沉很香,而我几乎一夜无眠,睁着眼等待天亮。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竟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了床,也许,我寂寞得太久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吧。7点钟,他醒了,然后一把将我拖进他怀里。他说,你好,可以告诉我名字吗?这时,我才知道他叫徐坚,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中层主管。
走的时候,他说:记得给我打电话。那一夜相拥让我们都无法忘掉对方。几天后,我们开始联系。我好像又找到了恋爱的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段时间,他表现得非常不错,几乎一有时间就和我呆在一起,早请示晚汇报,朋友们都说如此忠心耿耿的男人委实难得,赶快嫁了得了。
但是一想到我们是因为一夜情结识的,我的心里就忐忑不安。但是他说,因为没有所爱的人,所以难免不想法安慰一下寂寞,但如今心有所属,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们都到了尴尬的年龄,撇开那个夜晚不谈,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感情融洽,身体也无比契合,各方面条件也相当,双方父母也非常看好我们的婚姻。于是,我们结婚了。
事实上却是,我们都无法解开心里的那个结。如今结了婚,做了夫妻,自然要做到彼此忠诚,但我们都对对方心存疑虑。我担心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他也害怕我贪恋一夜情。
婚后的我们一直都在互相疑神疑鬼
徐坚是个不错的丈夫,如果没有应酬,他下班会准时回家,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乐此不疲。他的脾气也算得上温和,有时候我心情不好发无名火,他也只是一笑了之。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他说:“傻瓜,老婆娶回家就是拿来疼的嘛。”
生活似乎再无缺憾,富足的小家,不错的丈夫,亲密的情感,完美的性爱,一个女人渴望拥有的我全都拥有了,可我却常有恍若梦中的感觉,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反而显得不真实,只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一夜疯狂之上。
我的朋友中有不少异性朋友,他们有的是同事,有的是客户,有的是大学同学,我和其中几位相处得不错,挺谈得来,单身的时候,时不时地会约在一起喝喝茶,泡泡酒吧。以徐坚的修养和为人,他自然不好当面反对我跟朋友们来往,但他有时会委婉地要我把朋友们介绍给他认识,说他不介意陪在老婆身边。如果他有事不能和我在一起,他的电话会每隔半个小时响起,问我跟朋友们聊得开心吗,什么时候回家啊,他很想我。
如果我加班,他有时会把电话打进办公室,有时候出其不意地等在公司门口接我回家。他的殷勤让同办公室的一班小女子好生羡慕,可我,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换作一般的夫妻,这样的行为很普通,可是我却敏感地意识到,他生怕我会和某某人发生一夜情,就好像那个夜晚和他一样。
有一次,我故作不经意地提到那个夜晚,然后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没想到就捡到了宝,你说上天是不是特别眷顾我?”
他漫不经心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你信不信?”我明白,他不相信我的话,就如同我不相信他一样。
不久,徐坚到上海出差,和他同行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同事。当时公司刚刚接了一笔大业务,我正在做策划书,老总已经明示,如果这份策划书做得好的话,提职加薪不成问题,可是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想到徐坚可能在上海发生一夜情,我就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丢下手里的工作就往机场赶。
我的从天而降让徐坚很高兴,当然也很意外。我说:“老公,你高兴吗?”他说:“高兴,高兴,你能来陪我真是让我太高兴了。”其实他和我都一样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会到上海去。
徐坚的工作性质决定他常常出差在外,有一次他试探地说当他出差的时候,就让他的母亲来照顾我。我一没有生病,二没有怀孕,所谓照顾,还不就是监视!我说不必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徐坚干笑着,不再重复他的建议,毕竟言外之意太明显。
徐坚出差,从来不告诉我准确的归期。每次他信誓旦旦地说某日归来,但他一般都会出其不意地提前归来,如是几次三番后,我恼羞成怒,和他大吵了一架,我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说他没有什么意思,绝对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这种蹩脚的狡辩自然让我无法相信,最后,徐坚道了歉。我流着泪告诉他,既然爱我,就要信任我,我真的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那个夜晚,是我唯一的一次疯狂。
这次争吵,把我们的心病摆到了台面上。我们拉着手,流着泪发誓要信任对方。但誓言又算得了什么,每次徐坚晚归,我都会提心吊胆,而我和某个男人走得近了些,徐坚的眼神就会充满怀疑。
一夜情后遗症摧毁了我们的婚姻
“一夜情”成就了我和徐坚的婚姻,但“一夜情”也成了我们婚姻的致命伤,理智上,我们都知道要信任对方,可是情感上,我们都做不到信任对方。
我始终觉得,一个喜欢“一夜情”的男人,无论从生理还是道德方面都不会排斥“一夜情”,纵然结了婚,“一夜情”的刺激仍然会让他心痒难耐。我只要一想到徐坚随时都有染指“一夜情”的可能,就心痛得要命,就对婚姻感到悲观。想来,徐坚也和我一样吧。在他的眼中,我也是个喜欢一夜情,喜欢刺激的女人,否则,又怎么会有我们的相识相爱,又怎么会有我们的婚姻呢?
不过两年的婚姻,我和徐坚已经身心俱疲。终于有一天,我们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分手。我们因“一夜情“缔结的婚姻啊,就好像沙滩上垒起的大厦,一不小心就碎成一地沙砾,甚至不需要外力。